01

　　最近，徐州市公安局泉山分局成功破获一起涉毒案件，抓获涉毒人员19人，里面有16人是外籍，其中7人是英孚的外教，另外9人是学生。

　　

　　随后EF英孚官微发布声明称：正配合相关部门进行调查，同时也已启动内部调查。目前，徐州英孚青少儿英语的4家中心正常运营，学生的课程安排未受到影响。

　　据英孚教育的描述，英孚的师资绝大部分外籍培训师来自英语母语国家，要求外教具备TEFL或其他专业资格证书，接受过严格面试、全面培训，掌握专业的教学方法。

　　其他各家有外教的英语培训学校也基本上都是这样宣传的，但从这次的事件看，各家培训机构对外教资质的审核恐怕远远不像他们吹嘘的那样严格。

　　02

　　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。

　　●2013年，南京的一个国际英语学校就发现本校一名外教猥亵儿童，一查不得了，是美国警方通缉的逃犯，名叫Wesley Hoyle Lowe， 2008年在美国伊利诺伊州曾有过两次犯罪记录，均是因为拥有儿童色情电影、录像和照片。

　　

　　来到中国后，他取了个中文名刘威霖，在南京某国际英语学校教书。

　　事情发生后，他以前的犯罪记录曝光，被遣返至美国。

　　这是不是头一次发现罪犯当外教？不，不是的。

　　●同一年在上海，也发生了外教性侵至少7名儿童的事件，也是一个美国人，他所在的校园内有1600名学生，年龄范围较大，从3岁到18岁都有。

　　

　　▲警方在上海涉事法国学校值守（图源：法新社）

　　一名学生的母亲发现，她的孩子在入读学校不久便开始行动怪异。“我女儿开始神经失常，不停地抓挠脸部和大腿。”

　　另一位母亲称，她怀疑女儿被性侵了好几个月，“我们生活在噩梦中。”涉事教师可能已经连续5年对学生性侵。

　　这个学校一年前刚抓了一个涉及性侵及暴力行为的外教，遣返回了美国，出事的两个外教还是朋友关系。

　　这几个还算发现得早。

　　●去年九月，来自上海、居住在美国南加州的王女士，在浏览美国司法部网站的时候发现：自己当年大学时代最受欢迎的外教老师，竟然是美国15名最想被缉拿归案的凶杀案嫌犯之一，在国内教书多年。

　　这名外教曾经追求过王女士的朋友，在遭到拒绝后，恼羞成怒，发送大量色情照片对她朋友进行性骚扰，所以，王女士对他印象深刻，浏览美国司法部网站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　　

　　根据相关资料，Daniel William Hires来自南卡罗来纳州，受过武术格斗方面的训练，当过11年警察。然后在2004年，和一位单亲母亲偷偷交往期间，性侵了女友10岁的女儿，终于被警方逮捕。

　　还没开庭，他先获得了保释，然后他24岁的妻子在自己家中被人枪杀，Hires也失踪了，警方认定凶手就是Hires。

　　随后，美国司法部以涉嫌谋杀、性侵儿童的罪名对Daniel William Hires发起通缉，一直没有抓到人，居然跑到中国来了，还滋润地做起了高收入的外教。

　　03

　　为什么这些学校都这么乱？因为外教市场供不应求。

　　最近十年英语培训市场爆发式增长，出国留学的人员数量直线上升。

　　

　　加上家长对白人面孔英语老师的付费欲望远远高于华人面孔的，就使得外教更加稀缺，教师资格、工作签证手续齐全的合法外教根本就不够用。

　　2017年中国从事教育行业的外国人已达40余万，但按照现在的政策标准，合法外教数量仅占三分之一，在岗的外教多数是不合法的。

　　不少教育机构在招聘外教时审核就是面试看看人脸，导致不少无任何英语教学经历、无工作签证、教学能力一般的人也能当教师，甚至还有个别外国人打着“外教”的名义给大学生上课，实际上就是来泡妞的。

　　混乱的市场，催生了专业给外国人改简历、瞒身份，并且介绍工作的组织。

　　●去年年初，重庆公安机关破了一个非法就业案件：

　　一家名为“柏克莱”的教育咨询公司涉嫌非法组织外籍人员偷越国（边）境、骗取工作许可，在重庆、成都等地的幼儿园和中小学上课牟利。而“柏克莱”进行劳务派遣的对象则都是没有工作经验的外国学生，有的只是初中学历，其中两个还有犯罪纪录。

　　柏克莱人江瑜交代，她主要通过网络发布广告以及外教间的互相介绍找到这些人，然后进行网络面试。

　　26岁的南非人Mageer主动承认只有初中文化，结果面试顺利通过了。“面试相当随意，几句简单问答就结束了。”

　　“黑外教”的学历与教学经验均远远低于国家设定的门槛条件，口语水平并不好，连最基本的授课质量都难以得到保障。

　　来自南非的Alice说，她在柏克莱公司只接受了1个小时的培训就被派到一家幼儿园上课，而在此之前她“从没当过老师”。

　　这样的都能当外教，是不是随便街上抓一个中国人都可以上讲台教语文课？

　　天哪，生活中大量的人发微信一屏幕就七八个错别字的，抓个老外就来教英语，怕是只会坑了数万家长的血汗钱。

　　不过，也有做过外教的人提出，真正的问题在于收入：

　　

　　04

　　一个老外，在三四线城市非常能赚钱。

　　美国有个人类学博士，名叫David，拍过一部纪录片，名叫《梦想帝国》，讲的就是在重庆等地的老外如何用自己的白人面孔捞钱的故事。

　　这已经是一门产业——“外国人租赁行业”。

　　其实早在2000年，就已经出现这个行业，主要是招他们来做表演等活动露个脸。

　　学生、旅客、投机者，什么人都有，鱼龙混杂，只有一个共同点，外国人的脸。乐器是不会的，但是有音响，正步踢得差不多就行······

　　这种生意主要是来源于何处？

　　——楼盘开盘

　　

　　演员摆弄乐器走几步配合音响动一动的演出，效果却意外的好：台下观众情绪高涨，纷纷鼓掌、掏出手机拍照。旁边楼房的微缩模型在细沙上铺陈开来，欧式，国际范儿，闪光灯下熠熠生辉。

　　David参加过一次这种活动之后，非常困惑，花了几年时间才搞懂背后的逻辑，拍摄了纪录片。

　　白人群演们自嘲是“白猴子”，需要做的只是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观赏，满足中国(行情,)对于异域风情的好奇。

　　

　　近十来年，商业楼盘疯狂扩张，”白猴子“供不应求，薪资水涨船高，一度达到 2500 元一场。

　　聪明的经纪人们开始把眼光转向黑人群体，虽然没有“白猴子”那么受欢迎，但黑人的价格要便宜大半。只需要经过简单的包装，一个来自非洲刚果的黑人兄弟就能摇身一变，成为法国著名的黑人歌唱家。

　　表演者里不乏从业多年的“老猴子”。楼盘推进到哪儿，他们就在哪儿聚集。

　　2000年左右，北上广开发热，他们就在一线城市。后来这些城市发展好了，饱和了，他们就继续跟着地产商从北上广、东南沿海一步步转移到中西部地区。他们四处迁移，像牧民一样追逐着中国的城市化进程。

　　05

　　老外在中国的需求无处不在。

　　猫哥在上海读大学的时候，就接过一个活儿，学校附近五角场的一个酒吧要求找留学生免费去酒吧玩，说是撑场子，报销路费，外加劳务费，还有妹子陪着玩。

　　当时找了两个黑人留学生去看了看，果真很hay，一点不认生，见了姑娘上手就摸，老板态度还好得了不得，猫哥实在看不下去赶紧走了。

　　后来听说他们经常去那个酒吧，路费报销、有美女陪，还有报酬，日子过得爽歪歪。

　　外教或者留学生各种优待大家了解的比较多了，现在不少老外把目光移向新领域，比如这几年大火的马拉松比赛，不少主办方专门付费邀请外国人当嘉宾。

　　一名普通的外籍跑者，在中国跑圈能享有的特殊优待很高：

　　北马上马这样的知名赛事总体上招募外籍选手已经不再困难，没有额外的福利，但是赛事方依然会给外籍选手免抽签的优待。

　　要知道，2018年的时候上马报名人数14万，中签的才3万8，三分之一不到的中签率，2018年的北马报名人数超过11万，最后名额只有3万，中签率更低。中不到签的人，还能通过买公益名额（仅500个），但是要花2000元，外籍选手完全不用担心这个。

　　去年中国举办了2000多场马拉松，绝大多数比赛的主办方都迫切需要国际面孔撑场子，所以免签是最低配的，免报名费、包吃包住、送参赛费才是常规操作。

　　花3000块请个外籍，成本不高还能体现赛事的国际化影响，合算多了……

　　所以老外跑者们跑着跑着就成了皮条客，比如青岛马拉松，就有赛事运营的人说接到组委会任务要邀请30个老外参加，吭哧吭哧找了十几个，结果有个老外说报销路费他能帮着多带一些人去：

　　

　　最后组委会重开条件：免报名费，包吃，两晚住宿，路费可报销最多1000元。赛事的国际化程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……

　　有副洋皮囊，人生这场游戏的难度真的降低很多，文化自信这事，还得加油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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